眯着双眼,瞥见窗外昏暗光线下青黑的树杈,睡意朦胧中我还纳罕怎么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在枕边抓了半天,拿起手机一看,身上每一个细胞瞬间清醒——什么!?九点半了!?我闪电般蹿下床,来不及多想, 随便抓起件衣服就往身上套……五分钟不到,我已经在路上狂奔……
八点到九点五十五是我的阅读写作课,而前一天晚上为完成新闻学的论文,我一直奋战到凌晨三点……
到了教室门口,已经是九点五十,可以说,真的是“完美”地错过了这节课。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在教室门口徘徊,时不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内窥望,Mrs. Murie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侃侃而谈,我只好焦虑地站在门口等待大家下课。
等到教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完了,怀着不安,我迈开“灌了铅”的双腿向Mrs. Murie走去,同时脑补各种各样的可怕的画面……正当我头脑风暴的时候,Mrs. Murie发现了我——
“Ah! Here she comes! (啊!她来了!)”
这句话像是“开瓶器”,让本来就无比紧张的我一口气说完了所有话:“对不起,Mrs. Murie,很抱歉错过了这节课,可能因为我昨晚写新闻论文写到凌晨三点,所以今早起晚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正准备接受“判刑”,没想到,她却说“Ah!我完全理解你!你看今天早上外面这么黑。”接着她又说,“刚刚听说你昨晚在写新闻学的论文,有什么困难吗,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这些话让我着实有些愣怔,因为这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无论随后我如何一再对迟到的事情表示抱歉,她都不再提误课的事。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前,自从那次之后,每一节课,我都是能早则早。
Mrs. Murie
Mrs. Murie就是我之前文章(《开学第一周》)中提到的“推下眼镜,变换语调讲重点”的老师。60多岁,一头金发,拖着小旅行箱上课的她,每天衣服都色彩斑斓,当然,耳饰的颜色永远与衣服搭配。
她的课总能让我们笑声不断。
一次阅读谈论到年龄问题,她让我们划分一下我们认为“中年”大概是在那个年龄段。商量之后,我们一致给出了30~50岁的结论。得知这个结果后,她便用假装生气的语气调侃我们:“Oh!不敢相信,你们居然这样,你们难道不认为我属于中年吗?”我们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哄堂大笑。
还有一次,上课期间,教室外面的园林工人在修剪草坪,噪音有些大,Mrs. Murie突然停下来,朝着窗户的方向戏剧性地假装和工人们在说话,开始了她的恶搞——“oh!为什么不放过那些草,它们现在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修剪它们?放过那些草吧!”边说边配以夸张的肢体动作,完全像在演一场舞台剧。这又让我们大笑不止。
此外,Mrs. Murie还有一个特点,也可以说是许多美国人的特点——特别喜欢说“oh!Pretty good!(好极了)” 我们课上谈读完文章的感受,她说“Pretty good!”;讨论问题,她说“Pretty good!”;甚至有一次,我不小心在教室的地毯上洒了一点水,她也说“Pretty good!”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明白洒水good(好)在哪=_=……
虽然Mrs. Murie平时幽默风趣,但是在执教方面她真的非常严谨,这也让我受益匪浅。每次交上去的文章(作业)发下来,上会都会有密密麻麻的批注,这里面不仅包括对一些愚蠢的语法错误的更正,而且还给你写上某些更好的替换单词,以及文章结构的改良空间,哪些论点有待进一步论述,哪些句子可以表现得更生动形象…… 正是这些细致的批改让我学会了写作时仔细斟酌如何表达才能更地道,如何更好地安排文章的结构,从而使我的写作取得了值得肯定的进步。
除了这位幽默的阅读写作老师,我的另一位老师——海洋学教授,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可以这样说,我的海洋学教授长得特别像“短发的爱因斯坦”,他须发皆白,一只脚有点跛,走起路来高一下低一下,颇有韵律。由于海洋学词汇量的巨大,第二节课的时候,我就有点焦虑了,于是我及时跟他进行了沟通,说明了我的情况,并请教了有效的解决方法。了解了情况之后,他叮嘱我,让我每节课都坐在他前面(第一排正冲他的位子),课上记下所有生词和不会的问题,课前课后随时问他。从那之后,每次quiz之后,他都会主动了解我的情况,询问我有没有困难。海洋学的lecture(讲座)属于大课,200多人同时上,他能如此关注我,我真的很感激。 贴心的关怀也给我强大的助力,学期过半,我的海洋学成绩在不断提升。
还有一位教授,我非常想在这里提一下,其实他并不教我,而是我数学lecture(讲座)之前那节课的教授,但是他身上的一些特质,让我注意了他很长时间。
我并不知道他具体多大年纪,但是目测足有八九十了,头发花白,体型偏胖,背微驼,但每节课必定西装革履,西服的口袋里还别一支钢笔,我想,这应该就是人们平时谈到的那种“时刻怀有一种仪式感”的教授吧。
每次上课前,我都提前来到教室,那个时候恰好上一节课刚下课不久,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看见这样一种情形:老教授颤颤巍巍地用血管凸起,满是褶皱和老年斑的手举起白板擦,轻轻晃动着一点点蹭掉白板上的推演步骤,以极慢的速度从一边擦到另一边,擦完一块,再用另一只手颤抖着拉下另一块白板,一步一步重复之前的动作……直到把三块白板全部擦净,才颤颤巍巍地拿起包,晃晃悠悠地向教室门口挪去。那种状态让我非常想上前帮他,但之前听美国同学说,这边的老人和残疾人大多都希望自己被平等对待,如果你想去替他完成某件事情,他们可能会觉得你低估他们,觉得他不行,没有能力。所以,我一直是默默关注,怀着非常敬仰的心态来看待这位老教授的。
数学Lecture(讲座)教室
顺便一提,在美国的大学里有很多年纪比较大的教授。据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在别的岗位退休或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又去大学担任某项专业课老师。这部分人有无可比拟的一线工作经验,相对于从学校直接到大学就业的教授来讲,他们具有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美国人又不是太在意年龄界限,这或许也是在美国,大学教授中年长者比较多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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