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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问题, 我来问! 一位即将迎娶美国姑娘的墨西哥小伙

今天跟大家分享一段我现任室友的故事。在这次采访之前,我从没想过他会有如此曲折的过往。他平时那么热爱生活,那么谦逊刚毅,我虽然知道他爸妈是墨西哥来的非法移民,但作为第二代移民的他,从小在美国长大,英文地道流利,工作感情生活应该比我们这些留学生要顺利得多。结果发现,我错了。

在墨西哥西海岸有一座靠近美墨边境的港口城市叫恩森那达Ensenada。

那里有一个十个孩子的大家庭,我们的主人公阿道夫的妈妈是这十个孩子里的老大。这是家庭成员关系非常紧密的一大家子,外公公婆是整个家族的核心。他们有一栋很大的房子,无论任何时候,房子里总是住满了人,除了两三个舅舅大姨也住在这里之外,屋里屋外也总有很多小孩跑上跑下嬉戏打闹。家里也常常有各种聚会,桌子上总是有各种好吃的墨西哥美食。自91年出生到95年离开,这栋大房子里的一切便是幼年阿道夫对于墨西哥的所有印象。

1995年,他那一句英文不会的爸妈为了更好地工作和生活,带着四岁的阿道夫和他三个姐姐来到了两千多英里外的美国南卡牛顿市讨生活。

五岁那年的一个夜晚,他妈妈突然哭着跑回家,告诉他们,以后不跟他们的爸爸一起生活了,接着收拾了所有与他父亲无关的东西连夜离开了。阿道夫讲到这里其实很平静,他说他知道他亲生父亲并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经常打骂他妈妈和姐姐们。

后来妈妈带着他们跟另一个男人搬到了一起,在劳伦斯镇住了下来,直到现在。虽然他们喊他stepfarther继父,但其实他并没有跟他妈妈结婚,平时对他和姐姐们也并不多问,一直还是妈妈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既当妈妈也当父亲,教他们做事做人。他妈妈虽然不识字,但是很勤劳,家里的家务全包,墨西哥的传统,男人是不做任何家务的,他妈妈总是一个人做饭,等大家都吃饱了,才最后一个吃,然后一个人默默地收拾洗碗。

妈妈一直上夜班,赚钱抚养他和姐姐们。在阿道夫小学初中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自己的妈妈。他去上学后,妈妈才下班回来,他放学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上班了。那段日子里,都是二姐和三姐在做饭和照顾他的生活。

他大姐在13岁的时候,自己要求回到墨西哥,跟外公外婆住在了一起,直到现在都没再来美国。在墨西哥的习俗中,女孩十五岁会举办一个成人礼聚会,这对于女孩来讲是个特别重要的节日。所以阿道夫跟着妈妈回了墨西哥去参加了大姐的成人礼,这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回到墨西哥。

 

后来他妈妈和继父又给阿道夫生了一个小12岁的弟弟和一个小14岁的妹妹。现在家里有了六个孩子,一个姐姐在墨西哥,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弟弟和妹妹因为出生在美国,所以都自动成为了美国公民。但是阿道夫和他的姐姐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拿到绿卡。

从小在美国生活,但是却一直没有身份,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你学习再好,奖学金都跟你没关系,连助学贷款都申请不了。考驾照都会受到限制,且不能出国,也间接导致了他22年里从没再回墨西哥看望过亲人。

更悲惨的是高中毕业之后,没有身份是读不了大学的,无论公立还是私立。所以阿道夫09年高中毕业以后,只能去继父所在的工厂里做起了叉车司机。

转机在2012年,奥巴马上台后,绕开国会,以总统行政令的形式推出了DACA - 童年入境者暂缓遣返手续。阿道夫和其他七十多万小伙伴都通过DACA取得了工作签证。这才有了现在去GE工作的机会。

其实他的继父很早就有了公民身份,如果想帮他们并不难,但是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帮忙,直到两年前才跟他妈妈结婚领了证。这让他妈妈现在拿到了绿卡,但因为她不会英文,所以转公民挺难的。如果不是公民的话,也没法帮已经成年的阿道夫办身份的。

2007年,高中的第二年,他遇到了他的同班同学莱恩和娜塔莉(后来成为了夫妻,我还写过他们的婚礼过程 一场美国乡村婚礼),在莱恩的介绍下,他第一次去了教会,第二年得救受洗成为了一名基督徒。也是在这一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 安娜。

他跟安娜在同一个团契学习圣经,而讲解圣经的老师便是安娜的妈妈。相识两年后,2011年,他决定追求她。当时他还有一个情敌叫布莱德,也在追求安娜。而安娜只想跟他们做普通朋友。直到2014年,安娜从克莱姆森大学毕业,安娜才答应了阿道夫跟他约会一次。慢慢了解之后,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但这段关系只维持了10个月,安娜便主动提出了分手,那时的她更想多关注刚刚入职的工作,而阿道夫在GE的工作是夜班,俩人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在接下来的一年半里,安娜都没有跟阿道夫说过一句话。

5岁到17岁的阿道夫因为身份问题,经常生活在失望和沮丧之中,但之前所有的打击,都不及这一次分手的千分之一。他每天都觉得很痛苦,他每天都跟上帝祷告,有时候一天会去两次健身房挥汗如雨,只为了让自己能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那段时间,安娜的父母和兄妹们也都没有参与任何劝说,只是把这件事完全的交托给上帝,每天为他们两个的未来祷告。

 

2016年安娜的奶奶去世了,在葬礼上安娜才又开始和阿道夫说了几句话。三个月后,2016年八月安娜离开原来的那家公司,换了一份时间宽松点的工作,才又开始跟安道夫交流多了起来,但仅限于普通朋友的交流。

后来阿道夫主动约安娜去徒步,给她准备爱心便当,一路上都像对待lady一样对她。他说他想让安娜能够再次念起他的好,让她觉得不要错过这么好的一个男生。从16年10月到17年7月,安娜在亚特兰大工作,只在周末才回到这座小城的家里,但地理上的距离,并没有造成心理上的距离,反而她跟阿道夫的交流越来越多。他们开诚布公对过往的伤害和不愉快,都彼此道歉,彼此原谅,对很多之前的困惑交换了看法。在外人看来,他们的行为,或许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其实他们知道他们还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

终于8月,他们再次的成为了男女朋友。10月份,阿道夫求婚成功。求婚戒指,是他从6月就开始设计了,虽然那时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但他已经从上帝那里得到了回应,得到了信心,他清楚地知道安娜就是那个对的她。

如今阿道夫已辞职在家,全心准备着五月份的婚礼。

对于未来,他计划着先结完婚,然后去亚特兰大找份工作,边工作边parttime把电气工程本科完成。之后会生不止一个小孩,做个好爸爸,因为他太知道孩子成长过程中没有父爱是什么感受了,所以他一定要做一个永远都在那里的父亲,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孩子需要,他都会在那里支持他们,爱他们!

像他这样,在美国长大,但没有身份的人还有不止百万,他们虽然不是美国公民,但美国在他们心里就是home家,从小吃这里的饭,受这里的教育,说这里的语言。

阿道夫说,在没有信仰之前,阿道夫也结交过错的朋友,喝酒抽烟,天天嗨。但万幸的是,因为找到了信仰,他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爱和满足感。

看着阿道夫,我在想,面对过去,面对父母,面对继父,面对这个不容纳他的国家,他是完全有理由去怨恨、去抱怨,甚至可以选择放弃堕落的,但是他选择了用爱来回应一切。如今的他,乐观耐心,为人谦和坚定。这样的反差让我相信,外部环境的苦难到处都有,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但内心的阳光和爱才是面对这些困境唯一的解脱。

或许对于那些社会精英权贵们,信仰可能没有那么迫切,披着利己主义功利主义的外衣,享受着万民敬仰,但对身处困境又无力改变的普通人来说,信仰就是他们的生活哲学,是他们看待一切的价值观,能带给他们一个不去怨恨的正念价值观,比什么都来得宝贵。

很多过往经历,他除了安娜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但当收到我的分享邀请时,他很乐意把这些分享给在中国的读者朋友,希望自己的经历对大家有所启发,也很愿意回答大家任何的问题。

欢迎大家在文章下面留言提问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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