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2 偷渡客
今天的故事以一个笑话开头。说有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给一个美国老太太送外卖。老太太一开门,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从自己打过电话的餐馆来的,所以就问“Where are you from”(你从哪儿来)?小伙子是个实在人,英文也一般,愣了一下回答“From China”(从中国来)。老太太心中一惊,心想这顿饭还真不容易。当然,她基本明白小伙子基本没明白她。出于关心,又问了一句“How did you come here”(怎么来的)?那意思是问,您是开车过来的,还是骑车或者走路送过来的?小伙子也是一根筋,顺着自己的上一句就跟下来了:“By air plane”(坐飞机来的)。看来老太太这顿饭是进口的,不知道报过关税没有。
这个笑话其实反映出一件事,就是美国人心里,中国人到美国有2种办法,一种是By air plane,坐飞机来的,也就是想我这种人,有个正经理由,拿着护照签证,堂而皇之的过来;另一种就是By boat,坐船来的,说白了就是偷渡。当然,在这一点上美国人有点主观了,有点落后了,有点瞧不起人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很多偷渡客也是坐飞机的。
偷渡是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话题,我没有具体考证过,但听到的故事里,好像十九世纪就有了。离我最近的故事应该是 “金色冒险号”。“金色冒险号”是一艘船的名字,听这个名字就感觉来者不善。故事发生在纽约,具体说应该是在纽约布鲁克林的海滩边上,离海滩大概几百米的地方。话说在九四还是九五年,因为某种原因,“金色冒险号”被美国海岸警备队截在纽约沿海,人家上船打开船舱和集装箱一看,可了不得了,里面装的全是人,全是中国人,全是偷渡的中国人。经过长时间的漂泊,这些人全都没精打采,奄奄一息的。没说的,叫支援吧,于是乎,警察来了,移民局来了,救护车来了,反正该来的全来了。船上偷渡的一看来了这么多戴大檐帽的,知道没什么好事了,但凡能动的就全动起来了,有的在船上乱跑乱躲,胆大一点的就直接往海里跳了,因为离海岸也就那么几百米。跳进水里的结局不太一样,部分被抓住了,部分淹死了,还有部分游到了岸上,然后消失在纽约的人潮中。也许若干年后,能成为纽约客中的一位。这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
后来机缘巧合,我也认识了一个偷渡客,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故事。在我和窦大哥合租阁楼的时候,隔壁住了一个小伙子,叫阿荣,就是偷渡来的。阿荣来自福建的乡下的什么地方,是乘飞机来的,当然,证件都是假的。按照阿荣的说法,当年他交给蛇头四万美金,然后由蛇头负责搞假证件,途径第三国或者第四国,辗转来到美国。来到美国后,阿荣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打工还钱,因为交给蛇头的钱都是借的。刚开始的时候,当然是打低级工,比如说在纽约唐人街的一些餐馆里或者杂货铺里面打杂。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一个月能挣个八、九百美金。后来逐渐熟悉情况了,开始在衣厂打工(就是王启明开的那种,也叫血汗衣厂),就是在服装加工厂里面干,含金量比较高的工种是车衣,就是用缝纫机轧衣服,据说一个熟练工,如果能吃苦,一个月也能拿个三千左右,顶一个学士的工资了。混的熟了,顺便问了问阿荣为什么要偷渡,答案太简单了,为了钱。阿荣给我算了一笔帐,如果他在老家乡下,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年也就能挣万把块,还是人民的币。偷渡出来,虽然借了一大笔钱,但努力打工加上省吃俭用,大概三、四年就能还上了。然后再干几年,手里就能有几万美金的积蓄了,满不错的。阿荣对于将来有点渺茫,但也不是毫无希望。通常来讲,偷渡客的出路也就那么几种:一直那么黑下去,打个黑工。但这里有个麻烦,因为没有身份,所以没有任何合法证件,不能申请驾照,也不能到银行开户,挣来的钱不是存在朋友的账户里,就是马上寄回国内。走运的能一直这么混下去,不走运的哪天被移民局抓住了就被遣返了。当然,振奋人心的故事也是有的,比如说大赦。碰到大赦,大家随便找个理由,就都由黑变白了。听说过一个老太太,赶上了上个世纪末那件事引发的大赦,人家就跟移民局说怕回国,怕回去以后遭迫害,还真就拿了绿卡了。移民局办这个老太太案子的一定是个傻子,一个老人家,在外漂泊多年,回来我们敬仰、尊重、照顾还忙不过来呢,谁有闲工夫迫害啊?没地方说理了。大赦虽好,但百年不遇啊,所以充其量只能当个盼头,要想早日翻身,还要想别的办法。按照美国法律,和美国公民结婚的,马上就能拿绿卡,很短时间内就能申请公民,所以很多有识之士就在这上面动脑筋了,找个美国公民结婚就行了吗。不单偷渡客,很多拿合法身份去的人,比如说留学生,也用这种方法来个身份速成,咸鱼翻身。结婚分为二种,一种是因为感情水到渠成,最后结婚;一种是为结婚而结婚,二种我都见过。第一种没什么可讲的,任何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即使你是偷渡来的,听着不怎么好听,但架不住偏偏就有那么个美国公民(多半是有美国公民身份的中国人)看上你了,两人都愿意,于是就有了董永和七仙女故事的美国版。
第二种有点复杂,要分成A、B、C类,得多说几句,但既然是讲故事吗,大家就别嫌罗嗦了。A类的定义是利益驱使型,但故事的结局还不错,就是一个有公民的家伙(通常是男性),虽然自身条件不是十分优越,但仗着直接的护照是美国的,所到之处套漂亮姑娘们都青睐有加,男的图女的漂亮,女的图男的的身份,一拍即合,结了婚领了证拿了身份,一开始没什么感情,后来有感情了,日子也过得不错了。套句很多童话故事的结尾来形容A类最恰当了,不管过程有什么,但是后来呢,公主和王子就在森林里过着幸福的生活了。我一个朋友就是这类,成为美国公民后回国找老婆,碰到一漂亮女孩,实际上是漂亮女孩的父母,女孩和二老一听我这朋友是拿美国护照的,当时就跪倒一片了,也不管女儿当时有个男朋友,第一天上赶着让我这朋友和女孩见了面,第二天二老出钱,买了一个旅行社的什么游的票,把女儿交给我这朋友出去旅游了,而且给两人在宾馆里只交一间房的钱。假期完了,我这朋友回到美国后和我们这个一顿吹啊,感觉太好了,让人家供着、爱着,简直就是皇帝的待遇。不幸的是,这个女孩后来没有成为公主,我这朋友后来回国几次,另找了一位公主,后来生活的很幸福。
B类和A类的开始是一样的,也是为了拿身份,但婚后发觉合不来,怎么办呢?忍了吧,忍几年等转成了公民再离,不就损失几年青春吗,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来,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叫卧薪尝胆,什么叫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弗朗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的亲密战友瓦西里是怎么说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等转成公民就能坚挺昂扬了。于是乎,世上就有了许多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舍生取义、催人泪下、死去活来的感人故事在历史的微风中隐隐传颂。(够煽情吧,我自己都热泪盈眶了,此处应该有三分钟热烈掌声,否则就不写了。)
C类最简单,因为这是一个典型的商业过程。找个有公民身份的,双方谈好价格,付给对方一笔钱,然后结婚领证拿身份,等身份搞好了大家拜拜,太专业了,太刺激了。套用一部大片里的话给这种类型来个总结:把复杂的事情搞简单就行了。
Day 24废品回收,电器与家具
在我小的时候,院子里经常来收废品的,几辆三轮车再加个地称就开张了。印象里是什么都收,例如废报纸、旧纸箱子、骨头、牙膏皮、头发、废铜烂铁等等,好像价格还挺高。那时候,我们这些小孩经常没事就捡点废铜烂铁或者旧报纸什么的,随随便便就能卖个几毛钱当零花。现在好像不行了,家里一个月可以攒一大堆易拉罐和废纸箱子旧报纸,但总找不到收废品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个收的,也卖不了几块钱。所以,为了图省事,很多时候干脆就把废品当垃圾扔了,放在家里还不够碍眼的呢,谷贱伤农啊。媒体上成天说环保环保,但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和体系来保证,什么也别谈了。纽约在这方面,应该最少比我们高出几个数量级。
首先说明一定,我没在纽约看到过废品收购站(收旧车的除外啊),如果一定要说收废品的话,只有收易拉罐的,还都是机器收。很多大的超级市场门口都会摆几台这样的机器,你把易拉罐放进去,机器自动识别是否是人家要的易拉罐,然后一个计数窗口显示你累计放了多少。等你全放完了,按一个按钮,机器会打出一张可以在这个超市使用的代金券。也有直接给现金的,但很少见。那个时候一个易拉罐值五美分,不知现在涨了没涨。由于这个活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是耗时间去找罐子,所以最适合那些年纪较大或者没什么手艺的人去干。马路上经常可以看到有人拎个大个的垃圾袋,在路边的每个垃圾箱里面翻翻拣拣。每次看到这些人,就会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首儿歌:“捡破烂的,无组织的,一人一条破麻袋挺整齐的。风里来雨里去挺辛苦的,卖来的钱自己花,美滋滋的。”
纽约的生活垃圾是不能随便乱扔的,否则会收到数额很大的罚单。通常情况是,每个区有自己的收垃圾时间表,规定哪天收不可回收的生活垃圾,哪天收旧报纸,哪天收废家具,哪天收废旧电器等等。安装这个排期,各家会在晚上把垃圾放在门口的便道边上,然后由我们辛勤的纽约环卫工人在凌晨的时候统一收走。垃圾的回收不但有时间限制,而且对于垃圾的包装也有规定。比如说生活垃圾要用塑料袋包好扎紧,不能漏出来;报纸要码整齐,然后捆结实。对于废旧电器,有个规矩,不知道是政府规定的还是潜规则,就是如果电器不能使用了,就把插头剪掉,如果还能用,就留着。无论是谁规定的,反正我对这点是举双手双脚拥护的。
刚到纽约的时候,我的全部家当就那么几箱衣服和几本书。后来表哥支援了几个锅几个碗几个盘子以及筷子叉子勺子等,最后又送了我一个旧电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几乎没有添置任何新东西。后来有一天,知道了这个规则,情况就变了。刚开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从北京来的学生(后面会细谈),叫Richard。Richard比我早买的车,在买车过程中我帮了他不少忙,所以后来成了好朋友。Richard买完车有点兴奋,喜欢晚上车少的时候开上车溜达溜达,不时看见路边有旧电器,有的看着还挺新的,所以就搬上车一并送到我这里来测试,于是我们就发现了那个关于插头的规则。要说有车就是好,要是走路的话,我一晚上也就转个几条街,而且还累得慌。人家开车一晚上可以转几十条街,今天发现个微波炉,送过来一看能用,擦吧擦吧用上吧;下周又发现个微波炉和一个电扇,送过来一看都能用,电扇用上,这次的微波炉比上次的顺眼,上次的扔了。就这么着,录象机和吸尘器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而且还经常更换。
在纽约的几年里,正经电器除了一台录象机以外好像没买过。到离开纽约的时候,那些旧电器又统统送回街头了。事后很多心怀叵测之徒对我这种做法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说抠门和寒酸的是最好听的。说就说吧,就抠门了就寒酸了,怎么着吧,我乐意。反正我把自己的学费交上了,学位拿到手了。
Day 25 唐人街、福建兄弟、绑架
中国古代有个四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的确,当你身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如何能碰见个中国人,心中会无形中产生一种亲切感,会不由自主的上前用中国话交谈几句。但在纽约是这样吗?在纽约唐人街呢?唐人街的英文名称是China Town,也有翻译成中国城的,但我觉得还是唐人街三个字最贴切,最传神,也透着一股自豪感,那时候咱们多强大呀,万国朝贡啊。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唐人街,但应该数美国的2个最有名了。一个是旧金山的唐人街,面积最大;另一个是纽约的,应该是挟纽约市的余威了吧。纽约市的唐人街坐落在曼哈顿的下城,也就是南边,离世贸中心不远。刚到纽约的时候去那里找过工作,但因为不会说国语,没人看得上俺。有人可能马上问了,你不会说普通话?请您冷静一下,再看一遍我上面写的,我写的是“不会说国语”。我说的是标准普通话,稍微带一点北京口音,但在唐人街,由于很多人都是从南方或者香港、台湾来到,人家只认广东话、福建话、客家话,或者上海话,反而不把普通话当国语了。有一次去唐人街一个餐馆找工作,当然是用普通话开头,人家上来就问,你会说国语吗?我就奇怪了,我这不说着呢吗?我就回答我会说。人家说你说几句听听吧。我心里想不通了,难道我北京味儿太浓了?没问题,咱说标准的普通话。人家说,原来你不会说国语啊!后来才搞明白,人家概念里国语,也就是中国话,不是指普通话。我靠,我现在还替他们脸红呢。但愿他们千万别跟美国人说这个国语的概念。在我们伟大神圣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不管是论平方面积还是立方体积,鸟语和普通话差的可不是一个数量级,江南再有千山千水千才子,架不住塞北的一天一地一圣人啊(这对仗还算工整吧,好歹咱的专业也是CS的!)。我猜,成语里面那个坐井观天的故事是不是说的就是这帮东西呀?纽约的唐人街并不算太大,横竖也就几条主要街道。进了唐人街,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中国。路标上有中文,街上都是中国人,商店都是中国店,饭馆都是中国饭馆,说的都是各种口音的国语。可以这么说,如果您一句英语不懂,也照样能在唐人街活下去,而且不会感到任何不方便,因为那地方基本不需要英语。唐人街的东西都很便宜,尤其是中国货,什么都有。但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太中国了:商店的摊子一直支到马路上;街上很多地方污水横流;小贩大声的叫卖;如果你走在小巷子里面,可以看到楼上挂着万国旗,什么袜子、内衣、裤衩都有,很多老美对此十分的反感。靠近唐人街中心的地方有个孔子大厦,前面有个孔子塑像,据说是在文革期间,由于国内破四旧,把孔老师搞的灰头土脸,海外的华人们气愤了修建的。唐人街在发哥的电影里也出现过,忘了是哪部片子,反正发哥在唐人街打过坏人。真实生活中的唐人街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我没见过,但在报纸上读过一些故事。有一个故事是说,某年的春节前,唐人街的两个帮派,飞龙帮和鬼影帮(别笑,都是真名)为了争夺唐人街的鞭炮销售权而开打,据说当时两个帮派的人隔着一条街用枪对打,直到警察来了才作鸟兽散。故事应该是真的,因为是从报纸上看到的,遗憾而万幸的是,从来没见过这些帮派的真身,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向往的。唐人街的另一个故事是关于偷渡和福建人的。(先表明一下,没有任何贬低福建人的意思,因为人家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告诉我的就是福建人。)前面我们讲过,很多人是偷渡去纽约的,而且以南方居多,特别是在福建的某些地方,据说是有偷渡的传统的。很多人为了发财,付给蛇头一大笔钱,然后由蛇头把他们带到美国。刚到美国的他们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但这不表明就没人想着他们,实施上还有人在惦记着他们,并马上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照顾他们。很多福建偷渡客从离开故乡开始,就上了一些帮派的黑名单。这些帮派多半在偷渡客的故乡有眼线。偷渡客一上岸,马上就被偷渡客绑架了(说是绑架,其实不绑你你也不敢跑),而且还不敢报警,谁让您是偷渡来的呢(当初听到这里的时候咱的腰板就挺直了,咱是做为中美人民的友好使者,拿着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有假包换的签证光明正大敲锣打鼓神采飞扬的过来的)。被绑架以后,人家给你个电话,让你给家里打。什么也别说了,打吧。告诉你老爸老妈,你已经到了美国,但遇上一点小小的麻烦,被绑架了,需要拿钱来赎。然后绑架你的人就告诉你家里人要多少钱(人家知道你的家底,不多要不少要。多要了您拿不出来破罐破摔怎么办?),等你凑够了派人上门去取。嘿,瞧瞧人家这个服务,上门的。国内的人取走了钱以后给美国去个电话,这边踏踏实实放人。要说人到美国还真就变了,连绑架都搞得这么有技术含量(整个过程包括信息收集和及时处理,高水平的通讯,以及对顾客心理的准确把握),都透着那么股子周到的服务精神和良好信用,哪像国内的那些小儿科,人给捆起来,嘴里还要塞上破袜子,动不动打打杀杀的,透着土,透着没品味。
Day 26 汽车,哪个牌子的车多,右转弯
美国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法律,我感受的第一个就是交通,往细了说就是右转弯。按照我们开车的常识,除非特别指出,红灯的时候在路口是可以右转的。中国北京是这样,美国的佐治亚州是这样,但记忆里面,好像新泽西还是纽约(有点记不清楚了)就不行;人家规定,除非特别指出,否则红灯时候在路口不能右转,如果你非要转,让警察抓住可就是一张罚单。
美国是个汽车国家,马路上跑的什么车都有,从最新款的跑车到几十年前的老车都能见到。卖汽车的Dealer也是随处可见。在我第一次从新泽西到Queens的途中,就注意到路边有很多大的停车场,能停几十辆或者几百辆车,停车场上彩旗招展,很是富丽堂皇。表哥告诉我那就是卖汽车的经销商。新车的经销商一般专注于一个牌子的车,比如说丰田的经销商只卖丰田的车,本田的只卖本田的车。但对于二手车的Dealer来说,就什么都卖了,而且什么价格的都有,从几百块到几万块,只要你有钱,不管多少,都能找到适合你的车。以前只知道二手车的英文名字是Used Car或者Second-hand Car,后来发现美国人早就发明了一个更好的名字,叫Pre-owned Car,直译就是曾经被拥有过的车。Used Car或者Second-hand Car都给人一种用过的,旧的,或者二手货的感觉,心理上不那么舒服(打个并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比如形容一个女人,如果直来直去,恐怕就要砸手里了,但如果换个说法就大不一样了,我想读者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不明白就一直不明白下去吧。),但Pre-Owned Car就让人彻底摆脱了这个阴影。看来美国人也是满有创造力的。2年以后,我终于攒够了自己买车的钱,并在帮朋友挑车和自己挑车的过程中,锻炼成一个验车专家和一个讨价还价的高手。
也许由于对车比较感兴趣,所以关于汽车的感触颇多,随便说几样吧。首先说交通管制问题,北京的四环以里在白天是不让外地的大货车进入的,好像对本地的货车也有限制,但我亲眼在曼哈顿,在白天看到很多集装箱货车来来往往,而且曼哈顿的交通堵塞不见得比北京的厉害,真是怪事啊。再就是红绿灯的顺序,在曼哈顿的主要大道上,如果交通不太拥堵的时候,你可以追着一个绿灯跑几十条街道,那意思就是你前面的灯不断由红变绿,而你后面的不断由绿变红。相对于这种情况,北京的很多主要大路上,每当你跑到一个灯前,准是刚刚由绿变红,也是怪事啊,难道那帮设计交通灯的都是傻子?还有一个大的区别就是路标,要到哪儿去,只要跟着路标走,一定没错。我最远的一次是从佐治亚一直开到加利福尼亚的硅谷,事先在网上查了地图,然后一路跟着路标走,居然从我住的地方(佐治亚的一个小镇子)一直开到了哥哥家(硅谷的一个地方),而且一点冤枉路没走。但就在北京,有一次从西三环到西四环,本来是跟着路标走,然后就没有任何指示了,然后迷路,最后绕个大圈子才出来。差距啊,差距!差距不仅仅是人家有原子弹你没有,人家有航天飞机你没有。真正的差距就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体现着。最后说说交通管制,一说这个大家可能就都乐了,有没耐心的可能现在已经嚷嚷了:“您歇会儿吧,我们知道您要说什么了”。求您了,也让我说几句发泄发泄行不。在我的印象里,除了总统出来,美国好像没什么交通管制。平时大家在路上要避让的车大概只有正在执行任务的警车、救护车、救火车,以及正在上下学生的校车(School Bus)。从来没听说随便一个什么JB部长,或者个把团长出来就要大家一起往边上靠,也没见过从地球哪个角落飞来个酋长或者部落首领就专门留出一条车道来,警察叔叔吆喝着让广大的国家纳税者们在旁边候着,什么事啊。也许我见识少,反正我没见过。我在佐治亚也住过,佐治亚的首府亚特兰大也举办过奥运会,好像人家没有什么什么一毛导的开幕式,也没有来个单双号,不是奥运会也开了,全世界人民也没说人家苛搀吗?所以啊,那种每天要化妆几个小时才敢出门的不一定是真正的美女,真正的美女洗干净脸出去就有回头率;那种不穿西服就不敢出去会客的不一定是真正有才的人;声势浩大不一定是真正的强盛;套一句冯导的话:开好车的就一定是好人吗?可很多中国人偏偏就吃这一套,我无语了。
牢骚发完了,继续聊车。有一次从纽约到新泽西,骑车过华盛顿大桥,突发奇想,要看看路上跑的到底是美国车多还是日本车多。于是边走边数经过身边的车,于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统计数字。在我数的一百辆车中,日本车有大概50辆,美国车大概30多辆,其他的是欧洲车、韩国车等等,中国车吗,零(大家肯定猜到了)。哼哼,有意思,日本车居然比美国车多。日本人不是刚在几十年前让美国人打了个头破血流惨不忍睹吗,怎么一转眼就开始大赚美国人的钞票了?记得看过一个美国的电视节目,是底特律的汽车工人拿着大锤砸一辆日本车,边砸边喊:我们的车哪一点比美国车次?我们不总是说小日本小日本吗,怎么国内原装的日本电器比国产货贵一大截子大家还抢着买呢?为什么我在美国买的一个原装日本松下刮胡刀用了差不多十年,现在还运转正常,而我们家的中国组装的松下电视已经修了2次了呢?从感情上讲,我是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恨不能亲自搞个东京大***什么的,但实话实说,人家的活就是比我们的漂亮,与其动不动就抵制日货、抵制法国货,还不如把自己的德行改改。
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就是一个坚忍不拔的民族,中国人民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但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一定要到最危险的时候,到毫无退路的时候,才奋起发出最后的吼声,然后历经磨难转危为安呢?难道我们不能在不是最后的关头就踏踏实实的干点事?在不发生矿难的时候就注意生产安全?在没有出人命的时候就注意防火?在大桥没塌的时候就监督工程质量?在孩子们的肾没受到三距氰氨毒害的时候就抓抓食品卫生?有太多的为什么了,我糊涂了。冥冥之中,总能看到一个叫孙思邈的白胡子老头,拿着毛笔颤巍巍的在一本书上写着:不治已病治未病。又仿佛听到一位老中医的话回响在耳边: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彼何人哉?古人诚不我欺乎?
Day 27 自行车
我在美国前后一共拥有过5辆车(注意啊,我说的是车)。按买到手时候的新旧划分,4辆二手的,一辆新的;按汽缸数分的话,2辆4缸车,3辆没有汽缸;按燃料划分,2辆烧汽油,三辆烧力气。读者大概知道我的交通工具的结构了,2辆汽车,3辆自行车。
前面说了,第一辆自行车是表哥送的,保养的很好,应该算是八、九成新闪闪发光那种。这辆车是山地车,宽宽的轮胎,十几速的变速,非常好用,表哥送一带二,随车赠送了安全头盔和打气筒。这辆车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因为没有充分认识到纽约偷车贼的专业水平,一不小心让人家在2分钟内就给搞定了。对于我这么个穷学生来讲,好的自行车买不起,全新的起码要一百多块,看着顺眼的也要七十多。无可奈何了,继续发扬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吧:没有皮鞋咱们穿草鞋;去不了西安咱们去延安;上不了庐山咱就上井冈山;从旧车铺来了个负担得起的二手车吗(我二手车生涯的开始!!!)。这辆车可就差多了,最多也就是个三成新,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车座又小又硬,骑一会儿咯得屁股生痛;车轮是那种跑车的窄轮,正常情况下骑着还蛮轻快,但到冬天如果有冰雪就太滑了,摔你没商量。
骑过车的人都知道,自行车的车胎被扎了是常事儿。如果在国内,随便找个修车摊补补就行了,可在纽约就要命了。首先是修车的摊位不好找,估计全城也没几个;再就是仅有的西班牙人开的那么几个修车的地方,价格奇贵。买车的时候大概问了一下,随便补个胎要5块钱。五块钱,大银子啊!您杀了我得了。真是走投无路了,难道穷人就没有活路了,非要造反不行吗?幸好革命老前辈教育过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自己修,国内又不是没见过人家怎么修,看见了就都是我的了(此句箴言只适用于学习本领,不适用于银行及收银台)。修车无非就那几样东西,一块胶皮,一把木搓,一把剪刀,再加上2把能把外胎扒下来的螺丝刀。问了不少人,终于找到一个专门买自行车的商店去买这些东西,结果一看人家老美这套修车的东西,服了。一套补车胎的东西价格并不贵,好像是四、五块钱,里面有一小管胶水,几块大小不一的圆形胶皮,外加一块粗糙的小铁片,完了,就这么简单,足够你补个几次的了。后来的经历告诉我,别看老美笨,但老美非常崇尚自己动手的能力。只要你对自己动手做感兴趣,有很多的工具和指导你动手的书籍可以买到,比如说,我后来学会了如何自己补汽车轮胎,如何换分电器,如何换机油,如何盖阳光房,等等等等。也因为老美笨,所以老美发明的工具都特别简单实用。也难怪,不简单实用谁会买呢?没人买你怎么靠你的发明发财呢?
骑车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没钱坐公交,没钱买汽车。但带来的好处也很多,猜猜看第一个好处是什么?如果你猜是锻炼了身体就错了,锻炼了身体是骑车带来的第二个好处,骑车确实让我那个时候的体力非凡;第一个好处当然是省了钱,我前面提示过了啊。那么第三个好处就是让我能够深入到各条大街小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见识到了不同的街道,不同的房屋,不同的前院和后院,不必担心单行线,不必担心红绿灯和交通标志,想停下看什么就看什么,不用担心挡住别人的路或者违章停车的罚单。
也是因为骑车,我也见识到了美国的房子是怎么盖起来的。那是第一个学期,上学路上有一条必经之路,路旁有一栋正打地基的房子。刚开学的时候房子是打地基,几个星期以后开始盖第一层了,用粗细不等的木方子拼出房子的轮廓,然后钉上密度板,就和做个简单的木柜子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板子里侧贴上毡子,板子外面砌一层砖。第二层也如法炮制,最后是房顶,照样是保温层加密度板,只不过上面多加一层防水层,最上面摆上瓦。等我一学期结束,一个房子也盖好了。后来看很多反应美国中西部龙卷风题材的影片,大风一吹房子就象纸片搭的一样四分五裂四处飘,我就一点都不感觉奇怪了。本来就是几块木板钉在一起的吗。
有了自行车,有了修车补胎的工具,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一是这辆车的座子太小太硬,骑着非常不舒服,二是有天早晨刚出门车胎就扎了,鼓捣半天补上了也迟到了,看来还应该有一辆备用的车,或者说应该有一辆骑着更舒服的车,把这辆车当备用。好车在自行车店里面有的是,从一百多的到二千多的都有,虽然手头有了一点积蓄,但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呢?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好心有好报。我每天骑车下学的时候,街道上总有些邻居的孩子在一起玩,大的小的黑的黄的白的都有。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和他们闲聊几句,好像很和蔼可亲的样子,其实是想学学他们的发音,时间长了就混了个脸熟。有一天正和一个半大孩子八卦,孩子的爸爸出来了,和我打了个招呼,说总看见我骑车来来往往的。我就告诉他我刚来,是个学生,自行车是我的交通工具。那孩子他爸一听来精神了,说他们家有一辆自行车,买了之后就没怎么骑过,一直放在车库里占地方,我要用可以便宜买给我,他们家也腾个地方。我一想反正需要一辆备用的,只要便宜就行了。人家告诉我说买的时候二百多,我要要的话就出好像是八十块就行了,车可以说是全新的。八十块有点心疼,我说我最多出四十块(这就是在国内批发市场练出的本事,别管你要价多少,我见面先砍一半),最后商量半天,以五十块成交。车一推出来我就乐了,这哪里是自行车啊,这是自行沙发:轮子比山地车的还粗,减震巨好;车把长长的向后弯,有点类似于国内的自行车,但更宽更长,所以骑的时候不用向前弓着腰,把套是厚厚的海绵;座椅又宽又大又厚,坐在上面这个美呀,要是能在上面呆住了,我晚上睡觉都不想下来。
自行沙发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陷是后来下雨的时候发现的,就是没有挡泥板(好像美国的自行车就没见过有挡泥板的)。下雨时候骑在平路上因为车速慢不显什么,下坡的时候毛病就来了,车速一快水就被撩起来,前轮的水奔我的下三路招呼,后面的水一直甩到背上,雨天路滑下坡又不敢使劲捏刹车(捏了也晚了),等一个坡下来整个人就透了,看来老美压根就没打算在雨天里骑车,骑也是他妈在小雨里和小妞慢慢的骑,整那个浪漫的调调,不用象我急驰在大雨里赶着去打工。
我的自行沙发最后的结局比较悲惨,丢了。而且不是整个丢的,是被偷走了一半。那是后来送外卖时候的事情,有天晚上活比较多,送完一趟进饭馆取下一趟的时候就偷懒了,只把前轮锁了,是用一把特粗的锁给锁上的,就进去那外卖那么三两分钟的功夫又出事了,这回因为锁大,人家一时半会儿弄不开,所以搞了个短平快,只把后轱辘卸下来拿走了,真是贼不走空啊。就这么着,一辆车变成了半辆车。后来我就象祥林嫂一样有点神经了,逢新来的骑车的就告诉,您要想在纽约不丢自行车,就得来三把大锁,一把锁前轮,一把锁后轮,一把锁车架。
Day 28 关于抽烟
抽烟不但有害健康,而且对你的钱包也存在极大的杀伤力。所以,孩子们最好不要抽,尤其是不要开始抽第一根,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我是个抽烟的家伙,按照我一个教授的评价,是属于那些Stupid Smokers(愚蠢的吸烟者)中的一员。一直到现在,在写这些故事的时候,还总是习惯点一根烟,边抽边想边写。我的抽烟经历因为在纽约而变得丰富多彩了。
刚到纽约的时候只带了一包烟,虽然那时烟量不大,但也没几天就干光了,只好就地取材。纽约卖烟的地方不比北京少,街角的食杂店、超市、报刊摊、专门的烟店都能买到。唯一不同的是人家对年龄的控制比较严,也就是说,不卖烟给未满年龄的人。如果店主对你的年龄有怀疑(比如说你长的很嫩),店主就会要你出示驾照什么的,以验证一下你的年龄。卖烟给青少年是一条重罪。
到卖烟的地方一看,第一就是眼花缭乱。除了有很多不认识的牌子,就连象万宝路、骆驼等国内比较熟悉的牌子居然都有这么多种包装。从烟盒的质地上说,有软的硬的;从尺寸上说,有长的短的;关键是颜色多,拿万宝路来说,除了常见的红的白的,还有灰的绿的,这么排列组合下来,一个牌子的香烟就能摆长长的一排。七八个常见的牌子就是一大片,让人目不暇接。再看看价格,有点傻眼,便宜的要二块二、三,贵点的接近三块。按当时的汇率,就是人民币二十多块一包了,有点舍不得啊。
但不抽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烦恼,所以尽管肉痛,也是还要卖的。再往好处想想,虽然稍微贵一点,但肯定都是老美亲手给我制造的,绝对没有假烟啊。得了,少抽少卖一些算了。想通了就行动,各个铺子的价格稍微有点不一样,但通常也就差在正负两毛钱左右。稍微多走几个街口,找了一家最便宜的,第一包就从比较熟悉的红色万宝路开始。付钱的时候才知道,除了价格外,你还要付税,也就是你所在州的销售税。拿纽约来说,那些年一直是百分之8.25,也就是说,如果我买一包二块二的烟,我总共需要付二块三毛多。资本主义的剥削真是无处不在啊。
刚开始卖红色的万宝路纯粹是由于习惯,因为那时国内抽红色的比较多,而且逢人拿出一包短的红色万宝路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那些年不是有句话叫“长箭短路”吗。后来才知道,美国人一般不抽红的,因为太冲了,红色的万宝路甚至有个外号叫“Cowboy Killer”(牛仔杀手)。后来不知是真的觉得太冲了还是入乡随俗,逐渐向颜色浅的过渡了,基本上只抽白色的(Light,柔和型);再后来发现了一种银灰色的更淡,叫 Ultra Light,就基本上定性在这里了。当然,夏天有时候也来包绿色的(薄荷型)换换口味,或者偶尔换个其它的牌子调剂一下。
抽烟毕竟是一笔花费,不管怎么少抽,只要买烟就要花钱。能不能抽上不花钱的烟能?答案是有可能。当然了,不花钱的烟是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需要自己去找。在我做Bus Boy的日子里,餐馆里经常有客人忘在桌子上的烟,而客人离开以后,收拾桌子碰巧就是我的必修课之一。借此工作之便,顺手的尝了不少免费烟,当然是什么牌子的都有。记得有几次碰到的还真是不同寻常的怪牌子,感觉上就跟抽调料一个滋味。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知道了另一个买便宜烟的途径。很多烟厂,包括万宝路,都会制作一些样品烟,然后2盒
捆在一起,以一盒的价格出售。说白了,就是买一送一。这种烟在很多专门卖烟的摊子上都有,只是摊主一般不摆在明面上。但只要你提出,并且他有,一般都会卖给你。知道这么回事儿以后,我的买烟支出就直线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五。本来支出应该是下降百分之五十的,但因为烟便宜了,而且后来工作学习又很辛苦,吸烟量难民有些上升,所以呢,正负相抵,也就省了差不多四分之一。
正常价格的万宝路上都有一个标志,就是一个条形码,旁边印着5miles(5英里),抽完烟后可以把这个标志撕下来,等攒到一定的数量了,寄回烟草公司换礼品。我曾经攒了一阵子,还真换到了几件东西,记得有多用处螺丝刀和一个大个的旅行包,非常实用。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不抽烟的人也跟别人要万宝路烟盒的缘故,能换好玩意儿呀。
非常遗憾的是,上面提到的买一送一的赠品烟上没有这种条形码,所以如果你省了钱,就没有了换东西的机会了,也挺公平的。等后来找到了一家中餐馆的工作,才知道原来鱼和熊掌是可能兼得的。在中餐馆打工的时候,每隔几个星期,总有一个老太太到餐馆后门来卖烟,一水儿的白万宝路,而且价格极低,才九块钱一条,比赠品烟都便宜,烟盒上还带兑奖券。刚开始不敢买,以为是什么劣质产品或者来路不正。后来经内行指点,才知道烟本身绝对是正品,但来路绝对是不正的。
纽约的烟在销售时,除了附加的销售税外,本身已经含了各州的烟草税,这个烟草税的比率很高,有可能占了香烟售价的一半或者更高。很多头脑聪明而又胆大妄为的家伙从这里面看出了商机,用大面包车从烟的原产地(比如说佛吉尼亚州)直接购买,然后运到纽约销售给餐馆里的劳苦大众,只要不被抓住就能赚钱,而且这种烟在华人的餐馆里很畅销,一个餐馆里买走几十条烟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字典里对这种活动好像有个定义,叫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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