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温哥华移民生活中的真真假假

【写在前面】美与丑、是与非、真和假，我们常常与之亲密接触，又常常和它若接若离。很多时候我们要透过现象才能发现本质，这种感悟和体验，是我们移民生活的必修课，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这两天，围绕温哥华加苑地产设局骗钱的疑云，很多人感到无限感慨。为什么很多骗局能够大行其道？为什么那些约定俗成的东西，会那么轻易地被击碎和倾覆？为什么有些人敢于利用人与人之间最值得珍惜的诸如信任、坦诚来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

好了，今天刊发的这篇，只是把我们生活中经常感受的一些真真假假现象做了个归纳，有的人又会说，怎么又是负能量？我想说的是，这些“负能量”揭得还远远不够。在这里先预告一下，我正在写一篇温哥华艺术圈的假冒伪劣盛行的文章，估计又有不少人要对号入座了。

假难民占了真难民的位置

中国和加拿大之间，有一个现象总是让人找不到北，那就是中国的难民申请数一直居高不下。

自2012年12月15日加国实施新的“难民法”以来，中国难民一直申请踊跃，以新的“难民法”颁布的2013统计，有761名中国人申请难民，这个数字到了2014年9月达到了776人，比排名第二的巴基斯坦还多234人。

据权威统计，在过去的10年中，加拿大平均每年接收2.6万名难民。从历史总体上看，加拿大接收的难民几乎来自所有国家。但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难民的来源地各有侧重，它反映出的是哪里发生了国际危机。就像当今以叙利亚难民为主，前几年则是以来自斯里兰卡和海地为主，20世纪70年代则是越南和孟加拉国为主。

可是，令人感到不能理解的是，从2005年到2014年，在加拿大申请庇护获得成功的难民的主要8个国家，中国居然占到了第二位。其中哥伦比亚难民人数最多，为17381人。这是因为哥伦比亚在过去五十年一直冲突不断。联合国难民署估计，哥伦比亚有600万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其中36万成为难民。而加拿大接收难民第二多的来源中国，人数为15,344人，其次才是斯里兰卡，人数为12326人，第4是巴基斯坦，人数为10641，海地排到老5，人数是7872人。

而就是这10年，中国经济突飞猛进，号称已经达到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直逼美国。然后，哪里来的这么多难民呢？难民数与纷争不断的哥伦比亚相若，简直和正在做着“中国梦”的13亿华人开了个大玩笑。

记者走访了去年抵达温哥华的来自香港的难民、知名维权人士刘莎莎夫妇。还走访了几位目前居住在温哥华的来自大陆的知名政治难民，如前大陆福建宁德法院法官、后以“颠覆政府罪”判刑10多年的异议人士李建峰，大家的基本观点近乎一致，认为不少以政治原因申请加拿大庇护的华人很多存在造假现象。

更有温哥华一位长期从事大陆民主运动的人士称，这些年在温哥华正儿八经可以接触到的中国政治难民是个位数，绝大多数难民千辛万苦获得批准后，似乎就从人间蒸发了。你从来没有在温哥华举办的任何和“政治迫害”议题相关的活动中遇见过他们，目前，这个“难民”群体或许有很大的水分。要不然就是大多数的难民，只要一登陆就再也“无冤无仇”了。

有专注难民申请的律师介绍，任何难民在提出申请的时候，都要回答至少三个问题。其一你遭受了什么迫害？其二你害怕什么人？其三为什么你的国家不保护你？难民申请的理由无怪乎种族、宗教、政治三大类。可是，每年来自大陆的数百中国难民中的绝大部分完全消失在人海中，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正的难民，真的要打上重重的问号。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移民顾问称，这些年一些人通过宗教和精神信仰成功办理了在加拿大的“难民身份”，但其中不少人有欺骗加国的嫌疑。因为，他们的证明材料有假。一旦成功移民，一些人变随之消身匿迹。

自从加国收紧了移民政策以及暂时中止了投资移民之后，中国的难民申请人数便异军突起，不法中介和当事人，利用加中之间在处理难民问题上的斡旋盲点，从事着变相的移民生意，他们一条龙的编造故事和文书，把许多人化妆成“难民”，而真正遭遇人权和宗教的压迫的真难民又因为没有资金和管道，继续在中国遭遇磨难。

世界上有十大难民输出国，分别是阿富汗、索马里、伊拉克、叙利亚、苏丹、刚果、缅甸、哥伦比亚、越南和厄立特里亚，绝大多数都是兵荒马乱的不靠谱国家，然而，紧随其后的第11国居然是中国，不少华人知道后心里都不好受，但问题的焦点是，一旦假难民占了真难民的位，那才是真正的蒙羞。

假穷人占了真穷人的救助

最直观的就是食物银行门前的队伍中，经常会出现那些并非属于救助对象的华人面孔，在西区居住了5年的陈先生对记者说，他家的女儿一直反对他来领这些东西，但是，既然不要钱，派发的机构也没有设定什么门槛，为什么不能来拿一点呢？有些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自己不好意思来，还阻止别人。陈先生说：华人要互相尊重，不要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说三道四。要说穷，我现在最穷，我在加拿大是零收入。怎么不是穷人？而记者了解到的是，陈先生以前在大陆是一家医院的医生，退休金还是比较丰厚，女儿女婿在温哥华也有很好的收入，完全不属于“穷人”。

在加拿大不怕“穷”这似乎已经是共识，有人看准了这个漏洞，努力把知己搞“穷”。搞穷的方法多种多样，在税务上合理“避税”搞穷是一种方法，还有不少家庭故意隐瞒家庭成员在中国大陆的收入，这样就出现被社会鄙视的住豪宅、开好车、领福利的怪像。由于媒体的披露，最近半年来这种现象在华人社区有所收敛，有些人申请福利和救助的方法变得比较隐秘，但基本的套路依旧不变。

加拿大的廉价老人公寓作为政府福利的重要内容，常常令不少人艳羡。卑诗省府为中低收入老人，提供房屋租金津贴。年逾五十五岁的合资格卑诗省居民，均可申请入住这些廉租房屋，租金是家庭总收入(税前)的三成。申请的审核以申请人的需要为原则，被评定为最有需要者获得优先权。廉租房屋单位遍布全省，分为由省营机构卑诗房屋署(BC Housing)、非营利团体或合作社经营等三大类别。卑诗房屋署每年的经费预算超过二亿元。

本来这些低价的廉住房只针对低收入户，而一般担保申请父母前来的晚辈也都向政府声明过，自己已经具备很好的经济能力来供养老人的起居，可是，这样稀缺的廉租屋资源常常被一些家庭利用。其中主要的申请理由就是，子女失业、家庭暴力、婆媳掐架、子女反目，寻求政府“救助”。

也有些子女拒绝配合的，记者熟悉的人士中，有若干在大陆拿高薪的高级知识分子，团聚移民来到加拿大后，不顾子女的反对，也都“设法”住进了政府补贴的老人院。他们只是不想麻烦子女，更重要的是觉得加国的这些福利资源不用白不用。

假病人占了真病人的名额

加拿大备受诟病的全民医疗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菲沙研究所最新出版的题为《加拿大医疗保健支出的可持续性》的报告称，加拿大每一个省的医疗保健支出都将在省政府项目花费中占有越来越大的比例，从1998年的34.4%到2015年的40.6%，卑诗省达到42.7%。该报告预测，到了2030年这个比例会上升到47.6%。

但人们发现加国的医疗制度存在大量的浪费，其中一个就是“假病人”泛滥。

温哥华一老年协会的活跃人士透露，不少中老年人和子女团聚移民之后，闲着没事就整天去看病，把身体的各个器官全部查一遍之后，再动员老婆也去来一遍，反正不要钱。很多检查的排期都要3个月到半年，反正老年人不上班，有的是时间。这位人士说，虽然这个现象不是很普遍，但是，确实也是很大的问题。

加拿大对工作中受伤的人员提供财政、 医疗和康复等方面的补贴，申请人可凭医疗报告和因工受伤证明向政府有关部门申请。一些人在工伤的种类上动起了脑筋，他们通过专门的管道，搞到足以让政府信服的医疗证明文件，其受伤的部位往往都在手部和脚部，有的是末梢神经痉挛，有的是腿部关节劳损，有的是习惯性耳鸣头晕，反正都是查核困难的“伤残”，总之，能拿点算一点。

另外，精神性疾病也有造假现象，有人伪造家族精神病史，通过中间人士的协助，硬是将已有的疾病的严重性加重，或变成精神性疾病，以获取政府的医疗补贴。

在中医业，假“患者”也多。 从2008年4月起，卑诗省把针灸作为医疗计划的一个补充部分已经纳入省医疗保险(MSP)计划，如果该年度你是低收入家庭，最多可针灸10次，每次可享受政府23元的补贴。一些工于心计的华人中医诊所和低收入“患者”，显然也看出了其中的“漏洞”，他们和诊所达成默契，用营养滋补品代替“针灸”，骗取政府的资助。此事后来遭到加拿大主流电视台的披露，事主在证据面前还竭力否认。

据报道，一名在列治文执业的华裔针灸师，2013年11月被曝一年向省府申领逾128万元的医疗计划补贴，最后省卫生厅及卑诗省中医针灸管理局各自立案调查，管理局决定对其进行纪律聆讯，最后这位中医师牌照被撤销。2014年，温哥华一位女中医也曝出同样的案例，最后落得清退数十万补贴款的结局。

不过，一位熟悉本地中医界情况的侨界人士告诉记者，这种现象并不是个案，一些华人在这方面善于把握这种机会，而往往诊所处在被动迎合的状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