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的价值
文:李春晓
一、“学在官府”与“学在民间”
春秋战国先秦时代,是中国文化一下子灿烂开来的时代。以至于我们现在每每提起中华文化,就是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这是一个大动荡、大变革、大发展、大融合的时代。这个时代关于教育最重要的变革就是从“学在官府”变成“学在民间”。
所谓大动荡,王室衰微,诸侯争霸。西周开发出来的分封制,到春秋已经基本无法推行了。诸侯争霸,谁都想当霸主。在这种情况下,国与国之间充满了矛盾和纷争。正是这种缺乏中央的大一统,反过来却对文化学术的发展创造了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太史公自序中说,“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在这些国家中,原来的那些贵族遭到了亡国灭家之辱后,他要想生存下去,有一个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出卖自己的学问。因为在西周和春秋早起,流行着“学在官府”的制度。所谓的“学在官府”就是只有贵族子弟才能受教育,此处的“学在官府”与秦李斯的学在官府概念并不完全一致,而李斯的“学在官府”则影响更为深远,直到我们现在仍旧会在一些大型会议之后,要去学习讲话精神,这是后话,此处不再细说。
当学者把自己的学问卖出去,这时教育就走向一种转型,即“学在民间”。而在这个过程中,最主要的力量就是“士”,他们阶层最低,遭遇亡国的时候力量最弱。这也是春秋战国时期文化学术走向大发展的一个必要的人才基础。孔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二、孔夫子的游学价值
纵观孔夫子的教育实践过程,孔子首创私塾、进行平民教育,带领弟子周游列国。之所以称孔子为中国史上游学第一人,是因为孔子带着若干亲近弟子,进行了为期连续十四年的列国游学生涯,辗转于卫、曹、宋、郑、陈、蔡、楚等七个国家,四处游说讲学,空间上跨越了当时的大半个中国,在此过程中,孔子把游学、游说合二为一,史称“孔子周游列国”。
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孔子突破古代对自然山水宗教式态度,首倡热爱大自然,热爱山水,以自然物象作为人类道德品格的象征,激发人的情志。孔子在欣赏自然美的同时,将其类比为人的美好品德。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孔子把置身于六艺的学习过程叫做“游”,在游的过程中获得知识。孔子一生曾多次向老子问礼,并将其比喻为龙,可见对老子的尊重。
苌弘是东周著名学者,孔子专门造访,请教和探讨音乐与天文知识,求教韶乐与武乐之异同和不解之处,被后人称为“访弘问乐”。对于苌弘的博学施教,孔子连连称谢,并于次年又到齐国欣赏韶乐的演奏,深深陶醉以致“三月不知肉味”。孔子之所以能够成为著名圣人,旅行是其重要的学习方式。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论语》首篇《学而》首章)那个时代,正是中国早期旅游的初盛时期。各诸侯国的外交聘旅、政治婚旅、商贸之旅、游说之旅、游学之旅、游猎等活动异常活跃。
为了求知和实现政治抱负,孔子热衷于游学、游说,作为知名教育家,他认识到游学对于求知、交流等具有重要意义,并热情欢迎来自各地的远方客人,这对当时和以后的游学之风兴盛、思想交流频繁起到了良性的导向作用。孔子是当时天下众多学子向往的大师,自然也就成为求学之旅与文化之旅的归宿中心与辐射中心。
游学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孔子开创了游学方式,促进了游学发展,首开用游学来进行教学的风气,成为中国古代教育的一种传统,也形成了中国自古注重实学,不喜空谈的学风。
三、我的游学经历
2016年,读了两本书。一本是熊培云先生的《西风东土》,另一本是费孝通先生的《江村经济》。2017年年初,我去了陕西省渭南市东马村做乡村过年的社会调查。今年从事《唐窑》的拍摄实践、《阌乡——敦煌》口述历史的社会调查,都给我很深刻的感受。
正如郭德茂先生所言,“我曾在中原大地走过,看见身穿黑棉袄戴着老花镜的农民在泥土斑驳的山墙根下读《史记》《汉书》。我在他们昏暗的堂屋里看过被岁月浸黄的古人书写的中堂。如果他们如漆如星如井的目光突然盯住你,如果他们戏谑着说“连崴(或wo,意思是“那”)都说不准,你还是读书人哩。”——你还受得了吗?”
2017年春节,陕西渭南潼关东马的老袁说自家的土地庙的对联写的是最有时代新意的。“致富条条是路,图强步步登高”。而大多数人写的是“土中产白玉。地里生黄金”。显然老袁的更有新意,更符合时代精神。
所以在学校教育之外,我们的一些游学经历,对于孩子的成长是十分有必要的。
四、我们团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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